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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9章 你根本不愛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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展銷會主辦方那邊給出的原話是,由於工作人員的疏忽,把留作自用的場地租了出去,現在要收回場地。

因為要搭建T臺,黃雁心租用了近九十平米的光地展位,自己聯系施工單位花將近五天時間搭建了T臺,搭建T臺前提交過展臺設計圖紙,並與展館簽訂了《展臺施工安全責任書》,辦了這麽多手續,也沒發現問題,現在才說工作失誤租了不該租的場地,這個措辭無論如何都站不住腳。

“這裏面一定有貓膩。”黃雁心說:“會不會有人故意針對QG?”

宋羨魚聽完她的話,眉頭微鎖,“這事是主辦方的責任,那邊說打算如何解決?”

“按合同翻倍賠償租金,並賠償我們布展的經濟損失。”黃雁心氣道:“賠償三倍租金和布展費用有什麽用?我們精心準備這麽長時間,難道就這麽泡湯不成?一定要起訴他們!”

可問題是,起訴是個漫長的過程,就算打贏了官司,展銷會早過去了,QG的損失將無法估量。

“有沒有給服裝協會打電話?”

“打了,那邊說派人過來看看情況,可到現在一個人影都沒有,再打電話,那邊也含糊其辭,服裝協會是主辦單位之一,出了事,肯定跟他們一個鼻孔出氣。”

黃雁心道:“展館工作人員要拆臺,似錦和前程在那兒拼命阻攔,你快想想辦法,要不然這次發布會真要辦不成了。”

“你不是程家人麽?雖說上海離京城遠,但程家的面子總能有點影響。”

這也是黃雁心打這通電話的最終目的。

“出了什麽事?”宋羨魚收了線,季臨淵低頭,深遠的視線看過來。

宋羨魚抿著唇,過了會兒,問他:“你在上海有人脈吧?”

季臨淵知她有事,聲音幹脆:“你說。”

“QG的發布會出了點問題……”宋羨魚把事情說了一遍,“你能不能找關系搭上服裝協會,讓他們出面幫QG保住展位?”

季臨淵浸淫商場這麽多年,黃雁心都看出事情不簡單,他肯定不會以為這件事是個意外或巧合。

“先別急。”男人聲音溫柔。

VINCI在上海投資過不少項目,每次新項目籌備,少不了要和上海那邊的相關部門走動,手機裏存了不少官員的私人號碼。

他直接與那邊工商部門的一位領導聯系,任何商業活動,工商部門都有權監管。

電話接通後,季臨淵與對方客套寒暄兩句,然後說:“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,有件事需要你幫個忙……”

宋羨魚依偎著季臨淵坐,聽到男人穩重磁性的嗓音,她一顆心安安穩穩地落進胸膛,似乎有他在,天塌下來都不是事。

……

與此同時,上海會展中心,黃雁心三人和QG的其他職員真跟展館工作人員僵持著,雙方劍拔弩張,互不相讓。

“我勸你們趕緊讓開,耽誤了事,叫你們吃不了兜著走!”展館的工作人員兇神惡煞的態度很是強硬,身後站著幾個同樣五大三粗的男人,每個人手裏都拎著大鐵錘,這哪裏是要拆臺,這簡直要砸臺。

“我們交了錢,簽了租用合同,這塊地歸我們用,拆我們的臺,憑什麽?你們工作失誤那是你們的事,憑什麽讓我們但這個責任?要拆臺,從我身上踏過去!”梁前程挺直小身板,也才到工作人員的脖子底下,不過掐著腰的氣勢倒是不弱。

展銷會已經開始了,QG邀請的模特和媒體都已經到齊,這會兒都在旁邊看著,如果這事不妥善解決,不知道明天的報紙會怎麽寫。

QG本就有汙名在身,這樣一來,名譽只會更差。

管似錦也不相讓:“我們沒有違反任何條約,就憑你一句話就想拆了我們的T臺,門都沒有,信不信我打電話給工商局告你們!”

“讓不讓開!”領頭的工作人員上前逼近一步,一副要動手的樣子。

管似錦到底一個女人,有些害怕,卻梗著脖子沒退縮,“怎麽?還要打人?動我一下試試,我馬上報警,看看警察來了幫誰!這裏所有人都可以作證,是你打了我!”

全國來看展的商家不少,此時QG展位圍了不少看熱鬧的人,工作人員再強橫,也不敢當著眾人的面動手,朝身後幾個人使了個眼色,那些人立刻分散開,分幾路圍住展臺,掄起大鐵錘‘砰砰砰’砸在展臺上。

“啊——”野蠻的舉動讓一些膽小的女性發出驚恐的尖叫。

“你們住手!快住手!”

黃雁心打完電話回來,瞧見的就是這一幕,趕緊上前阻止。

管似錦和梁前程也紛紛上前阻攔,見QG其他職員還楞在原地,管似錦吼道:“還楞著做什麽?攔住他們呀!”

一時間現場亂作一團,伴著‘砰砰’鐵錘砸中物體的聲音,不知道誰掐了線路,本來散發熒光的T臺頓時黯淡下來。

媒體的閃光燈接連不斷,雖說QG放出了名模的噱頭吸引了媒體,可與名模們相比,顯然這樣矛盾性的激烈事件更有看點。

參展商和展館的戰爭,大眾向來愛看熱鬧。

眼看著T臺漸漸面目全非,黃雁心幾人心急不已,一氣之下抱住施暴的工作人員,可他們都是坐辦公室用腦力賺錢的設計師,哪裏有這個靠體力賺錢的彪漢子們有力氣,輕易就被推出幾米外。

黃雁心心裏漸漸生出絕望,本以為宋羨魚的出現,是QG的一個轉機,誰想重整後的第一次發布會就遇到這種事。

旁邊隱約傳來宋羨魚特邀來的三位名模的談話,從語氣裏能聽出她們的失望,甚至莉亞娜讓助理立刻去定回紐約的機票。

卻在這時。

展館門口魚貫進來幾名穿工商制服的人,直接奔著QG展位這邊過來,為首的人喊道:“你們幹什麽?”

……

宋羨魚接到黃雁心的電話,人正在酒店宴廳,她和程庭甄、蕭讓眉和季楚荊坐一桌,飯桌上不可避免說到送葬路上遇到的車禍。

宋羨魚沒主動說出車禍與程如晚有關,都是程家人,那樣只會叫程庭甄難堪和為難,她相信季臨淵會做出妥善的處理。

手機響起,她立刻掏出來看了看,見黃雁心的電話,她知道是展會上的事有了進展,起身離開宴廳,接起電話,果然那邊說:“工商局和派出所的人是你叫過來的麽?來得太及時了,要是再晚一點,T臺就保不住了,重新搭建少說也要兩天,到時候黃花菜都得涼。”

黃雁心聲音裏不難聽出慶幸。

工商局的人剛到沒一會,派出所也有人過來,砸臺子的幾個人已經被帶去派出所審問。

“服裝協會和展館的領導都過來了,說是誤會,笑死人,砸了我們的展臺,給QG造成這麽惡劣的影響,一句誤會就想抹平,哪有那麽便宜?”

“那邊的事你看著處理,有什麽需要直接打我電話。”宋羨魚說:“不用怕,已經跟那邊相關部門打過招呼,會幫助你們。”

“我知道了。”黃雁心說:“之前我也是著急,忘了你有身子,急吼吼告訴你,讓你跟我著急,沒給你肚子裏的小寶貝造成什麽影響吧?”

“沒有。”提到孩子,宋羨魚臉上浮現母性的光輝,摸了摸小腹,她笑了笑:“它很好。”

“那就好。”黃雁心道:“那我去忙了,T臺雖保住了,可也被砸得亂七八糟,剛聯系了施工單位,他們一會過來重新整一下。”

掛了電話,宋羨魚沒有立刻回宴廳,走到過道休息區坐下,打開通訊記錄,看著程如晚那串號碼,看了一會,撥出去。

那邊響了一聲就接聽了。

“宋小姐,有事?”程如晚聲音透著幾分慵懶,其中的得意很明顯,“聽說你養父的骨灰都灑了啊?那真是件值得慶賀的事。”

“死者為大,程如晚,你這樣做不怕有報應?”宋羨魚聲音聽著平靜,卻很冷漠:“這件事我不會就這麽算了,連同上海的事一起。”

程如晚笑:“挺聰明,這麽快就猜到是我做的了,不過很可惜呀,沒能徹底把你的展臺砸爛。”

“果然是你。”宋羨魚原本只是猜測。

程如晚一楞,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被宋羨魚套了話,心裏生氣,嘴裏卻輕笑出聲:“是我,我既然做了,就不怕你們知道,你去告訴臨淵,讓他來找我,跟我好好算算這筆賬。”

後面的話,程如晚的語氣變得譏諷,“你跟他在一起,不就是看中他的錢和權麽?你根本不愛他,他若沒有這些,你還會嫁給他?”

這次宋羨魚沒有回答這個問題,直接掛了電話。

在沙發上坐了一陣,宋羨魚深深吸口氣後緩緩吐出,起身打算回去,一轉身,瞅見站在她身後的男人。

宋羨魚動作停頓了兩秒,然後走向他,“怎麽出來了?”

“接個電話。”季臨淵拿出插兜的手握住女孩柔荑,掌心幹燥溫暖,略帶著點男人的粗糲,“坐在風口裏,不冷?”

宋羨魚這才發現,剛才坐的位置正上方,對著中央空調。

她回頭對上男人關心的眼神,緩緩一笑:“剛才不覺得,現在有點,我們回去吧,宴廳裏人多,能暖和點。”

宋羨魚說完,圈住季臨淵的胳膊。

她不知道季臨淵有沒有聽見她在電話裏說的話,男人不問,她也沒說。

之前給上海那邊打電話,季臨淵已經在電話裏說了,讓那邊幫忙弄清楚事情發生的根源,相信要不了多久,他便會知道真相。

而事實,也確實如此。

下午兩點多,季臨淵把宋羨魚送去B大,看著女孩進了學校大門,季臨淵沒急著開車離開,打算給上海那邊去個電話問問情況,兜裏的手機先振動起來。

電話裏,工商局那位領導告訴他,事情與市委裏一位領導有關,聽到那位領導的名字,季臨淵心裏就有了數。

“QG是我愛人投資的品牌,她剛接觸這行,費了不少心血,發布會差點被毀,她很是著急,若不是顧及腹中胎兒,只怕現在已經飛去上海了。”季臨淵聲音稀松平常,像拉家常一般,手機那頭的人聽了卻不認為季臨淵真是在跟他拉家常。

這些有錢商人說話,最喜歡繞彎子。

手機那頭的人知道季臨淵有重要話說,沒急著開口。

季臨淵沒做什麽停頓,緊接著又說:“要不把事情弄清楚,只怕我愛人要寢食難安,所以這事還望你多費費心。”

那頭的人沈默片刻,說:“這個放心,我會叫底下人好好配合公安部門的工作。”

這件事工商局有監管的義務,配和調查也算本職工作,更何況還能在季臨淵這落人情,何樂不為。

“多謝。”

收了線,季臨淵又給上海那邊相關的公安部門打電話,中午警察去展館去那麽快,是景家的影響力在起作用,那邊接到季臨淵的電話,因著景家在全國公安系統的影響力,表現得很是客氣,承諾一定會妥善處理此案,給受害單位一個滿意的交代。

再次收了線,季臨淵又撥通海龍的號碼,“你去趟上海,好好查一下周知恒,與他有密切往來的,都查一查。”

周知月出身小戶,其兄周知恒能有今日的名堂,在一線城市當官,程家功不可沒。

常在河邊走,哪有不濕鞋,周知恒明知道外甥女這是胡鬧,還縱容,甚至當幫兇,沒有一點紀律性,可見這麽多年幹凈不了。

季臨淵聲音低沈又冷漠:“查到任何不幹凈的,直接交到檢察機關。”

……

宋羨魚考完今天下午的兩門考試,明天就正是放暑假了。

她提前做好卷子,想要檢查一遍,小腹卻忽地有些酸脹,隨著胚胎發育,子宮會跟著變大,壓迫膀胱極易造成尿頻尿急,宋羨魚不想孩子被自己尿給壓迫到,正欲起身交卷。

身後響起蕭愛的咳嗽。

宋羨魚答題答忘了,答應要給蕭愛看卷子的。

她悄悄把凳子往一邊挪了挪,又將卷子擱在自己擋不到的地方,方便後面的蕭愛看見。

之後的十幾分鐘過得非常漫長,交了卷子後,她幾乎是跑進衛生間的。

出來時,蕭愛很有良心地在衛生間外等她,瞅見她,蕭愛陪著笑臉上前,給她捏肩:“辛苦你了……”

宋羨魚無奈地看了她一眼,“真覺得我辛苦,以後麻煩自己答題。”

“……”蕭愛撅著嘴:“你這麽說話一點都不可愛。”

“欣顏和蘇蘇呢?她們明天回家麽?”

“都不回,蘇蘇要留在這陪她姐姐,欣顏好像找了份暑假實習工作,準備在工作地方租個房子。”

宋羨魚點點頭,“她工作的地方在哪兒?”

“不清楚。”

說話間,兩人到了車棚,宋羨魚沒再問。

晚上是王諾來接她,季臨淵說約了飯局。

回到貢院已經七點左右,太陽還沒下山,庭院裏的花花草草剛澆了水,都倍精神地在風裏搖頭晃腦。

宋羨魚進屋換了寬松的家居服,坐在戶外藤椅上給顧欣顏打電話,問了她打算在哪裏租房。

顧欣顏工作的地方離尊園不遠,宋羨魚主動說:“我那房子空著也是空著,你拿去住吧。”

“那多不好。”

“沒什麽不好,住熟人的房子你父母也能放心些。”

“那我按市價給你房租。”

“沒必要這麽見外。”

“不行,你不要,我就不去住了。”顧欣顏格外執拗,她家境富裕,確實也不缺這點房租,宋羨魚笑了笑,換了個話題:“你什麽時候搬?我過去給你把指紋鎖弄一下。”

“明天吧,行嗎?”

跟顧欣顏聊了許久,才掛了電話。

……

這一晚,跟季臨淵一桌吃飯的是景博淵的三叔、也就是景獻獻的父親,景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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